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朱海燕青藏铁路第四次上马与下马(下篇) 美篇制作袁武学

类别:十二速旋转粘度计   来源:十二速旋转粘度计    发布时间:2025-04-22 03:29:56  浏览:1

  青藏铁路,这条被誉为“天路”的世纪工程,其建设历程充满了无数的艰难险阻与曲折起伏。自上世纪五十年代起,青藏铁路的建设规划便已提上日程,然而,受制于当时极为有限的经济条件和相对落后的技术水平,青藏铁路建设在推进过程中遭遇了重重困境,建设工程曾多次被迫中断,也就是俗称的“下马”。

  在这漫长而艰辛的建设历程中,铁道兵十师的经历尤为典型,他们先后三次踏上青藏线,每一次“上马”都满怀壮志,每一次“下马”又满含无奈,但始终未曾放弃对建设这条“天路”的坚定信念。实际上,若将较短线路建设也一并纳入考量,整个青藏铁路的建设历程堪称“四下五上”。这期间,无数建设者的心血与汗水洒在了这片高原冻土之上。

  朱海燕,作为铁道兵七师的一员,于1976年至1983年亲身参与了青藏铁路一期工程建设。在那段艰苦的岁月里,他与战友们一同克服了高寒缺氧、物资匮乏等诸多困难,将青春奉献给了青藏铁路。1983年,朱海燕调任《铁道兵》报,随后在1984年2月又调入《人民铁道》报,先后担任记者、首席记者、主任记者等职务。1998年,他出任《中国铁道建筑报》总编辑、社长兼总编辑,成为一名高级记者。2010年3月,他调任铁道部工程管理中心任正局级副主任,此后专司铁路建设报告文学的写作。

  朱海燕始终怀着对铁道兵部队的深厚情感,对青藏铁路更是情有独钟。多年来,他凭借着自己的亲身经历和深入调研,撰写了数百万字关于青藏铁路建设的新闻报道与专题文章。他的作品不仅真实记录了青藏铁路建设的艰辛历程,更展现了铁路建设者们无畏艰险、无私奉献的崇高精神。他的作品多次荣获大奖,这中间还包括第六届范长江新闻奖、八次中国新闻奖,以及九十多次省部级新闻一、二等奖。其长篇报告文学《北方有战火》更是荣获中宣部“五个一工程”奖。

  朱海燕对青藏铁路建设的历史资料了如指掌,他精心撰文,详细记述了青藏铁路“四下五上”的全过程。在他的笔下,每一次“上马”的豪情壮志、每一次“下马”的无奈叹息,以及建设过程中的每一个关键节点、每一次技术突破、每一位英雄人物,都鲜活地呈现在读者眼前。

  为使广大读者能够进一步探索青藏铁路这一伟大工程的建设历程,感受铁路建设者们的伟大精神,我们将陆续转发朱海燕的与之相类似的文章,以飨读者。今天转发“青藏铁路第四次上马与下马(下)”,欢迎浏览。

  一座盐湖桥,半部青藏史。在《青藏铁路工程总结,哈尔盖——格尔木》一书中,仅察尔汗盐湖万丈盐桥部分几乎占了一半。由此可见,这项工程的艰难与复杂。

  察尔汗盐湖,跨越柴达木盆地中南部,是我国最大的盐湖。铁路从饱含卤水的盐岩地层上通过,全长约32公里,其中1.76公里为盐溶,属特殊不良地质地段。在盐湖上修建铁路,在我国铁路建设史上尚属首次。盐湖下的卤水为什么永远不断?我们要从水文地质方面分析:盐湖东、西与霍布逊湖、达布逊湖相邻,周围水系,较大的河流有索棱果勒河、柴达木河、格尔木河、哈鲁苏河、诺木洪河等。每年最大流量为每秒324立方米,均直接注入盐湖。这表明:盐湖坚硬的盐岩下面,是一个永远涌动的湖泊。

  盐湖有“泉蘑菇”明洞、井状溶洞、漏斗状溶洞、倒漏斗状溶洞、双漏斗状溶洞、裂隙状溶洞、蜂窝状溶洞、水平状暗洞等。对路基的稳定性具有致命的威胁。

  为确保盐湖路基的长期坚固,自上世纪六十年代初期开始,铁道部便组织有关科研部门,就盐溶的分布、成因和防治措施进行专题研究。

  自1974年开始,由铁道部科学研究院西北研究所主持,铁一院、中国科学院青海盐湖研究所、铁七师、地质科学研究院、兰州大学、铁道科学研究院西南所参加协作,开展了对盐湖全面攻关的科技大会战。

  为在盐湖上填筑的路堤稳定,不受列车运行及地震振动影响,而发生液体威胁,最后确定通过挤密砂桩抬高路堤、砂层加密,降低地下水位。

  通俗一点说,是通过打桩机把砾砂土一管一管地打进盐湖之下,提高地基的荷载力。

  这一方案的出台并不是特别容易,经历了反复试验反复失败的漫长过程。胜利之果,是无数拥抱,无数泣别,无数悲喜中,收获的最崇高的礼物;也是在无数晨雾,无数雨夜,无数年份里收获的最和谐的诗篇。

  黄沙是这样朴素,在柴达木浩瀚的世界里,它本是有百害无一利的流浪汉。千百年来,记载下来的是它无穷的罪孽。而在天路的建设中,它又是如此伟大,进入盐湖之腹,一寸一米的深入下去,成为素洁的诗行、地下的长城,托起钢铁巨龙的腾飞。

  57000根长短不一的砂桩挤进盐湖之下,地基变得密实起来。它的总长度,是15座珠穆朗玛峰垒起的高度。黄沙不是英雄,但在一个英雄的年代,它做起无名英雄,离开了呼啸的瀚海,进入地下生者的行列,肩负起时代的大任。

  1977年3月5日,34团的官兵开进盐湖,他们要在这里雕凿出一条铁路,雕凿一部科技与艰苦结合的专著。盐湖是傲慢的,它发誓要惩罚这群牵引铁路的人。

  庄茂迎那时是十六连二排排长,他回忆说:“条件太艰苦,我带先遣队去设营,带了几个保温桶,两袋大米、几个萝卜、两箱干菜。馒头冻得像石头,硬得没法啃,一天一个人喝不到三两水。褐黄色的天空,没有一只小鸟飞过;褐黑色的盐地上,没有一棵小草,甚至连大漠常见的骆驼草也没有,整个天地间是干渴苦涩的死亡景象。在这里,只有吃盐喘气不花钱,其他的花钱也买不到。安家第一天夜里,狂风大作,刚立起的帐篷被风刮走,第二天,跑了十公里才找回帐篷。”

  这是一个能造就吃苦人的时代!指战员用锯子用斧头将盐岩劈成块,用它建起房子,把自己的身体当成腌肉。没想到不到半年,房子均衡下沉了半米多。原因是盐岩一见淡水就溶化,下一场小雨,房子就下沉几寸。

  盐湖的风刮起来吓人,每天沙尘滚滚,响声如雷,伸手一抓,即可抓到半把沙子。置身于此,你会深感置身于宇宙的浩茫。

  盐湖开始雕凿人类。帐篷被腐蚀得像纸一样脆。鞋子头天晚上脱下,第二天早晨被腐蚀得两头翘起,像只小船。棉质衣服,被腐蚀得像纸糊的一样,用手一捅,就能捅出一个洞来。吃的是盐水煮黄豆,罐头压缩菜。由于缺乏维生素,人人指甲凹陷,面部起泡。四肢无力,身上长疥生疮流黄水,脸蛋脱皮变紫变黑,眼睛红肿流泪不止。

  1978年早春,铁道兵文化部干事吕希杉去格尔木铁七师深入生活,他特意把我从33团我的连队抽到34团16连,同他一道采风。一天傍晩,写作累了,我们沿着盐湖公路散步,突然身边驶过一辆拉菜的汽车,甩掉一颗约20斤重的大白菜,待我们捡起,那车早已跑到半里之外了。

  我们把白菜抱回连队,希杉束上围裙亲自帮厨炒菜。开饭时,全连集合起来,连长讲线天没有吃到新鲜蔬菜了,今天兵部的吕干事在公路上捡到一颗大白菜,让全连同志吃到一口新鲜菜,我建议我们大家向吕干事敬礼。”

  希杉想说什么,但他没有说出来,嘴唇颤抖了几下,两行热泪流了下来。他举手回礼,手在眉际间足足停了一分钟。

  多少年过去了,当年修路的人分散在祖国的四面八方,希杉兄驾鹤西行已经24年,而那一幕那一刻裂心的情景,长久地震撼着我的心空。

  艰苦的环境中所发生的一切并不都是伟大的,但回味起来,却是一段有滋有味的人生。34团一个连队在盐湖施工,由于连队生活太差,连长和指导员从司务长那里拿来一瓶罐头,在连部的炉子上做小锅菜。此事,被排长霍世禄知道了,他一脚将菜盆踢翻。

  霍世禄的行为被反映到团里,团里一些领导意见是,将霍世禄撤职,作战士复员。参谋长王宜强知道后,亲自调查此事。在团党委会上,王宜强说:“我看应该受处分的不是霍世禄,他和战士每天吃盐水煮黄豆,没说一个苦字,而连长和指导员躲在连部做小锅菜,不和战士同甘共苦怎么能带兵修路呢?”

  王宜强把霍世禄保下来了。20多年之后,霍世禄作为十七局集团青藏铁路指挥部党工委书记,率队重上高原,决战在全线米的唐古拉山越岭地段。

  一座盐桥,凝聚着众多的心血。34团的指战员和中国科学院、中国铁道科学研究院的同志一道,完成了盐湖多项科学研究,继而完成万丈盐桥的施工。铁道兵机关授予34团16连“盐湖筑路攻关连,硬骨头六连式连队”的光荣称号,1978年4月,受到全国科学大会的嘉奖。

  青藏铁路的勘测设计,能够逶迤向上,叠向幽谷的天庭,铁一院功不可没。从1974年9月开始,铁一院组织1700人的庞大队伍,紧锣密鼓地在格拉段1000多公里长的线路上,展开勘测设计大会战,到1976年,完成了《青藏铁路格尔木至段方案研究报告》。1977年5月,国家计委审批通过这份报告,由铁道兵正式下达批复意见;6月,铁一院组织并且开展踏勘、航测、初测、定测工作。至1978年8月12日,部分路基、桥梁、隧道、站房已完成施工图,定测桩已打到藏北重镇那曲,距约400公里。

  这时,青藏铁路第二任总设计师张树森突然接到电报。命令他勘测设计,立马停止。張树森感到突然,难以接受。当时,图纸上批准的线路,已用桩子挪到了地上,密密麻麻的桩子,专业术语叫“定测”。张回电:“桩子距还有400公里,年底可完成。”

  青藏铁路第四次下马,是如此突然决断!甚至未等到设计者用目光去捕捉的阳光。

  首先,在西格段施工中,因高寒缺氧,有众多人员牺牲,其中仅关角隧道就牺牲55人;而格拉段海拔在4000至5000米,缺氧严重,是生命禁区,参建人员将会付出更大生命代价。

  第二,地质极为复杂的550公里冻土地带难以逾越,在工程技术措施上没把握,融沉冻胀等病害难以解决。

  鉴于此,1977年11月28日,铁道兵党委和铁道部党组向国务院、呈送了《关于缓建青藏铁路格尔木至段,建议修建昆明至铁路的请示报告》,并开始滇藏线的勘测工作。

  铁道部邀请铁道兵、农林部、水电部、国家地质总局、铁二院等单位的28名专家组成滇藏铁路考察组,于1977年12月26日至1978年1月28日,对滇藏线进行当地考验查证,编写了考察报告。

  根据这份报告,1978年7月3日铁道部和铁道兵联合向主席、党中央、国务院、报送了《关于修建进藏铁路的请示报告》。

  《请示报告》提出铁路进藏的三个方案:一是青藏线,从青海省的格尔木到,全长1200公里。这条线公里经过永久冻土地段。沿线油管已铺通,公路正在铺设沥青路面。铁路修通后,在经济上作用不大。

  二是川藏线,由成都经甘孜、昌都、波密、林芝到,全长2000公里,桥隧合计长度1100公里。5公里以上隧道13座共126公里,10公里以上隧道7座共81公里。沿线有江达铜矿,水力和其他资源也比较丰富。

  三是滇藏线,由昆明经广通、下关、波密、林芝到,全长1800公里,桥隧合计970公里,5公里以上隧道11座共94公里,10公里以上隧道3座共38公里。这条线吸引范围内,木材蓄量近10亿立方米,年采伐量约600万立方米;铜、铅、锌、铬以及煤、铁等矿产资源较多;水力资源丰富,总装机可达6000万至6900万千瓦,年发电可达到4200亿至4700亿度;天气特征情况较好。

  昆明军区、云南省委、、四川省委、西藏自治区党委,以及李井泉、李达、吕正操同志听了三个方案的比选报告。

  铁道部党组和铁道兵党委研究后,从资源和时间着眼,倾向先修滇藏线。川藏线、青藏线是否修建,何时修建,视国家财力、物力等方面条件。再行报告,请中央决定。

  《请示报告》提出,进藏的滇藏线由铁道兵担任施工,分四段修建,争取1988年全线修通。

  《请示报告》建议,设滇藏线总指挥部,由云南省任总指挥,西藏自治区、铁道部、铁道兵及有单位负责人担任副总指挥。修建这条铁路,会遇到地质上的问题,如冰川泥石流,大塌滑、强烈地震等问题。在设计时,可请有关科研部门的专家帮助解决,总是可以设法克服的。

  《请示报告》最后恳请中央早日给予指示,我们加快做好修路准备工作,力争尽早开工。

  于1978年7月5日对此报告作出批示:“井泉、正操同志同我谈过这件事。我也认为选昆藏线为好(青藏线应放弃)。我赞成建立一个指挥部,由安平生任总指挥,吕正操及西藏一人任副指挥。成昆路就是这样干的。此事宜早定,早开始。建议计委专门审查,向中央提出报告,以凭决定。”

  、、等领导圈阅同意了小平同志的批件。据此,8月12日,铁道部向铁一院下达了“全面停止格拉段勘测设计工作”的命令。

  1978年8月13日,国务院副总理主持召开滇藏铁路审定会议。交通部、铁道部、铁道兵、中国科学院等单位的领导参加。与会人员对修滇藏线无异议。

  西藏的同志说:“修建进藏铁路是我们盼望已久的事,也是西藏各族人民非常迫切的愿望。原来修青藏线年全线运营,现在不修了,改线。修哪条我们都没有意见,但要快一些。”

  说:“铁路进藏是毛主席在世时定下的,所以先修了青藏线西格段。但由于冻土等问题解决不了,格拉段工程要停建。现在铁路进藏定了滇藏方案,就不要再争论了。但要搞清楚滇藏线的地质情况和线路走向,莫轻易动工,匆忙上阵,否则后患无穷。”

  说:“搞科研要尊重科学。不尊重科学就要碰得头破血流,搞得不好,就要树一个受到子孙后代批评的纪念碑。”

  他强调:“现在全国有6000多个基建项目,投资3000多亿,哪些该上,哪些该下。都要进行清理,不能迁就。对国民经济起作用的要坚决保,坚决上,不起作用的就下,不怕别人说下马风,总要实事求是。修铁路要比较,修哪条铁路好、见效快,就修哪条。滇藏线广通至下关段可以先修,全线何时开工要根据国民经济发展状况经中央批准。”

  会后,虽然铁道部、国家建要、中国科学院等单位对滇藏线进行全方位实地勘查,并写出报告,但由于当时国家财力不足,连勘测费用都无法安排解决,这条铁路还是被搁置下来。

  青藏铁路第四次悲壮地画上了休止符。对于滇藏铁路来说,连“马”都没有见到,更谈不上上马的问题了。

  1979年7月28日,在青藏铁路铺通格尔木庆祝大会召开前夕,第一政委肖华来到格尔木。这位写下《长征组歌》的开国上将回望瀚海,举目昆仑,动情地写下《颂铁道兵》一诗:

  这是歌颂,更是呼唤。为青藏铁路立下齐天大功的建设者毕竟壮志未酬啊!他们的理想迎着朔风号泣,反观西进铁幕般的征程,铁路何时走出历史的“三峡”,而直抵西藏?当年红军长征走了整整一年。而青藏铁路从1955年起步,走了24年,方才到达格尔木,而格尔木距尚有1200公里,这还需走多少年?何时上马?从何处借来好马一匹?

  作者:朱海燕,安徽利辛人,1976年入伍,在铁道兵七师任战士、排长、副指导员、师政治部文化干事。

  1983年调《铁道兵》报,1984年2月调《人民铁道》报,任记者、首席记者、主任记者。1998年任《中国铁道建筑报》总编辑、社长兼总编辑,高级记者。2010年3月调铁道部工程管理中心任正局级副主任,专司铁路建设报告文学的写作。

  第六届范长江新闻奖获奖者,是全国宣传系统“四个一批”人才,中国新闻出版界领军人物,中央直接掌握和联系的高级专家。八次获中国新闻奖,九十多次获省部级新闻一、二等奖,长篇报告文学《北方有战火》获中宣部“五个一工程”奖。出版各类作品集四十部,总字数2000万字。享受国务院津贴待遇,系中国作协会员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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